“我也觉得……手腕上的伤快愈合了。
我今日是想让你看看我头上的……”
“过几天手废了,你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傅吹愁打断了他。
沈知意不再说话,默默收回了手。
“得亏是遇见我了。
”傅吹愁挽起衣袖,说道,“长痛不如短痛,晚治不如早治,不如今天,我们就开始吧。
”
“慢着。
”沈知意道,“敢问大人,您医术如何?”
“反正不治也要废,还不如让我试试。
”傅吹愁一本正经道,“你现在,就算想找医术高超的老家伙们,他们也不敢治。
”
沈知意一顿:“是何原因?”
“自然是你之前欠的。
”傅吹愁淡淡道,“你可知,太医院每天派最好的太医到华清宫请脉吗?沈帝君的药方药膳每日都记录在案,既然已经有沈帝君的医案了,谁又会给你医治?给你医治了,这医案算谁的?算沈帝君的?你又没这身份。
算你自己的?可宫里并没有一个叫沈知意的人。
”
“原来如此。
”沈知意明白了。
“所以,你只能找我来。
”傅吹愁道,“我一向治病不写方,用药没有量,肯定能匀出来一个名额给你,而且我是真心认为,皇上苦心积虑把你从稷山捞回来,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死前起码要把债清了才是。
”
傅吹愁从怀中掏出一块牛皮袋,摊开,取出了三把拇指大的铜刀。
沈知意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傅吹愁烧着刀,说道:“你不像沈知意……”
沈知意微微一抖,又听他道:“可也不像沈知行。
”
傅吹愁似在让他保持清醒,嘴不停的说着:“见过皇上了?大婚如何?”
沈知意想起大婚那日,回身见到班曦的那一瞬,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剧痛席卷全身,沈知意浑身冰冷,脸色一白,昏了过去。
傅吹愁举着刀,惊愣道:“棘手……原来最严重的是脑袋。
”
班曦写了几个字,茶青方进来传报:“陛下,太医院的常太医到了。
”
“烦。
”班曦搁下笔。
“入秋了,陛下昨夜咳了几声。
”茶青方说,“陛下之前坠湖留下了病根,天气转寒,应万分小心……”
班曦无奈一声叹,抓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