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工团这次去东北慰问,收获不小。
"主编慢条斯理地说,"你给文工团的领队,黄雅兰同志做个小专访,让她谈谈这次去的感受,让大家能从更多维度了解到科研人员的辛苦。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高记者一眼,"能做好吗?"
高记者立刻会意,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我一定把文工团同志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挖掘出来,让读者感受到科研工作的伟大!"
张干事站在一旁,心里冷笑,这哪是要报道科研人员的辛苦?分明是要给黄雅兰一个单独出镜的机会,弥补照片上的"缺憾"。
主编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张干事:"你的报道就按这个上,照片选得不错。
"
张干事知道,这句"不错"里藏着多少不满,但他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三天后,《农科日报》头版刊发。
张干事的报道占据了主要版面,那张"意外"的合影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标题是《田野上的希望:本溪冬小麦试验田见闻》。
报道详细记录了科研团队和乡亲们共同奋斗的故事,没有刻意渲染,却格外动人。
而在报纸的右下角,高记者执笔的《文工团慰问手记:走近科研一线的感动》也悄然刊登。
文章以黄雅兰的"第一人称视角",描述了她"亲眼目睹"的科研人员的艰辛,字里行间充满了"深受触动肃然起敬"之类的感慨,甚至还提到她"主动帮忙记录数据深夜陪护麦苗"的经历,这些事张干事根本没见过。
最离谱的是,旁边配了一张黄雅兰站在麦田边缘的"工作照",她穿着精致的呢子大衣,微微低头作沉思状,背景虚化的麦田仿佛成了她的陪衬。
张干事看着报纸,摇了摇头。
他知道,主编的目的达到了,黄雅兰的名字和形象,还是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了报道里。
中午,食堂。
高记者端着餐盘凑到张干事旁边,压低声音笑道:"老张,别生气嘛,领导有领导的考虑。
"
张干事扒了一口饭,没接话,这种事没什么好生气,只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记者又凑近一点:"其实黄雅兰那篇,我写得也挺用心的,你看这段——"他指着报纸上的一行字,"‘科研人员的双手布满冻疮,却依然坚持记录数据’,这可是她亲口说的。
"
张干事终于抬头,似笑非笑:"她亲口说的?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自己在粮仓里嫌凳子脏,铁柱把军大衣脱下来给她垫着坐?"
高记者噎了一下,干笑两声:"哎呀,报道嘛,总要突出正能量……"
张干事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他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事没法较真。
但只要他的报道能让读者看到真实的科研工作和那些默默付出的普通人,就够了。
窗外,阳光正好。
最新一期的《农科日报》被摊开在报亭最显眼的位置,那张充满生命力的合影,正在无数读者手中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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