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志说说,就是要他们一定依法办案,认真办案。
案子要办就办成铁案,经得起历史检验。
”
“对,这个意见很对。
”缪明坐下来,望着朱怀镜,“既要让这些涉案人员自己心服口服,也要让他们的家属无话可说,不留遗患。
”
缪明破例伸手问朱怀镜要了支烟。
朱怀镜替他点了火,一见他吸烟的样子,就知道他曾经是老烟客。
“就靠你多支持啊!”缪明又重复了这句话,他的目光笼罩在浓浓的烟雾里,显得深不可测。
今天他居然连肚子都顾不上揉了。
朱怀镜猛然间发现缪明这话似乎不太对劲:就因为我来梅次时间不长,关系单纯,就成他的主要倚靠了。
也就意味着只要来梅次时间久了,必然身陷泥潭,不得干净了?
吴飞案说得差不多了,缪明就不再说了。
他掐灭烟蒂,却又天上一句,地上一句,闲扯起来。
朱怀镜便随意应付,心不在焉。
他知道缪明的意思是想随便聊聊,显得两人跟兄弟似的。
可缪明实在是个很乏味的人,同他闲聊简直是活受罪。
朱怀镜尴尬得十分难受了,缪明才问:“怀镜,房子……开始了吗?”
朱怀镜明白他问的是房子是否开始装修了。
既然缪明回避着“装修”二字,朱怀镜也就绝口不提这两个字,只随口答道:“开始了。
”
“动作好快!”缪明说。
朱怀镜说:“快点,好让她快点过来。
”
缪明说:“那也不急在一两天。
我在做工作。
”
这却又是在说推荐陈香妹任财政局副局长的事了。
朱怀镜说:“感谢缪书记关心。
我看不必做工作,她长期从事具体业务工作,惯了。
”
缪明说:“就是要让一些真正懂业务的同志充实到领导岗位上来啊。
”
两人就这么打哑谜似的说了一会儿话,缪明最后说:“还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讲啊。
”这话听上去像是结束语,朱怀镜便说:“谢谢书记关心。
你忙,我走了。
”
朱怀镜边说边站起来了,没有给缪明挽留的机会。
他实在不想同缪明多待片刻。
可缪明这风度,却是他自己十分得意的所谓涵养。
不知这缪明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他难道真不知道梅次人背后都说他是傻蛋?
从缪明那里回来,朱怀镜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
他说有要事处理,交代赵一普挡挡驾。
他点上一支烟,靠在沙发里,想好好静静。
可他才闭上眼睛,脑袋突然像被什么敲了一下,不禁站了起来。
说不上是急躁还是冲动,他直感到肛门发胀,想往厕所里跑。
可他这会儿不想见任何人,就强忍着不去上厕所,只好站在窗前,气沉丹田。
樟树林在风中摇曳,树枝晃来晃去几乎撩着窗户了。
他想缪明也许并不傻,只怕是大智若愚!说不定这次逮捕吴飞,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再细想,缪明只字不提陆天一,就很不对劲。
按说这么大的案子,缪明应同陆天一去商量才是。
难道吴飞只是一根藤,顺着这根藤就会摸出更大的瓜?
直到快下班了,朱怀镜才把门打开二指宽的缝,做虚掩状。
过了一会儿,赵一普进来,说梅次到处都在议论吴飞被抓的事。
“都有些什么议论?”朱怀镜随口问道。
赵一普说:“我接到很多电话,别人都想从我这里知道些真实情况。
我是无可奉告。
可别人却告诉我很多外界传闻。
”赵一普便把外面稀奇古怪的流言飞语大致说了一些。
关于缪明同陆天一如何斗法,老百姓那里越传越离奇,赵一普不方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只是说了个大概。
听的虽是流言,朱怀镜却是越发相信,缪明这回是真的要对陆天一下手了。
可怪就怪在检察长向长善,也是阴县人,听说是陆天一的把兄弟,就是所谓的八大金刚之一。
难道他投到缪明门下了?或者个中另有缘由?朱怀镜再一次肛门发胀,同赵一普招呼一声,就去了厕所。
地委办公楼只有蹲式公厕,总免不了有股难闻的气味。
他憋着气,稀里哗啦一阵,全身通畅了。
当他提起裤子的时候,已经神情笃定,成竹在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