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屋后。
如今,那道木门半掩着,说明了屋中之人的去向。
小桂有些心跳加速的移步,穿过草堂,走向那这半掩的木门。
轻轻拉开木门,屋后是额外沿伸出去的阳台,阳台过去,是一片花团锦簇的偌大圆形花圃。
花圃中,种着不知名的花草,在夕阳下,正盛开着鲜艳无比的各色花卉。
一条削瘦的人,背着小桂,坐在花圃正中的小凉亭里,似在赏花,又似在静静凝望着泣血的彩霞。
一阵向晚的微风徐来,小桂闻到风中含有药香的异味,蓦地,他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毒?”
他不可思议的瞪着花圃,脱口惊呼。
“不错。
”苦竹不知何时已带着客途和月癸,出现在他身后。
苦竹望着凉亭中的人影,轻叹道:“你眼前所见,乃是义父费尽心思所创植的五毒六合园,此园中所植花卉,为五种相生相克的剧毒花草,按五行方位.依其生充植列而成。
这些花草,非仅本身含有剧毒,便是他们的香味和花粉,也都是奇毒之物,所以只要有风吹送,这整座花园,就会启动式变化,将五毒混和并传送至园中凉亭之内。
”
小桂大惊道:“我曾听江水寒江爷爷说过,用毒之道,量变即可质变,单一的毒性易解,若是万千种毒药混,所主生的毒性,却远比混合前更加剧烈。
就算寻到了这些万千种毒咖解药,也不见得能解开混合后的毒性。
是不是这样?”
“江水寒?”苦竹道:“就是那个医隐江水寒?我知道此人,他的医术高超,而且热情百毒医道。
他所提对于用毒一途的见解,亦是非常正确。
”
小桂急道:“既然如此,这座花园根本就是个剧毒游涡。
义父,你为何将我爹放在里面?哪有人能在毒阵里面久待而无碍?”
苦竹苦笑道:“别人或许不行,但是,你爹每天若不待在五毒六合园中,最多四个时辰他便性命难保!”
小桂征道:“为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
”苦竹低声道:“我们进屋去谈。
”
他将手搭在小桂肩头,将目光依旧留流于凉亭中人影的小鬼,半强迫的带回隐月小筑,在那张唯一的竹桌前坐下。
小桂默默无言,静待苦竹开口,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客途和月癸虽是好奇且心急,但是在此凝重气氛下,亦不敢随便开口打岔。
苦竹遥望着五毒六合园中的人影,沉默不语,似乎正在整理思绪。
半晌之后,他悠然开口道:“那是十三年出的事了,我自从在河西道上巧遇烈火神君夫妇,为他们接生下月癸之后,使几乎将所有的日于完全花在人踪难至,鸟兽绝迹的深山大泽中,或是寻幽访胜,或者寻觅准用之灵药和毒虫。
某日,我正以七星秘法游于三界,因缘巧合,得知轩辕洞府,蒙轩辕真君授以天星五行隐月八阵大法。
此后,更是热衷于走访备深山山谷,只为寻找一个合适的地形布试此阵。
”
“我还记得……”苦竹神思幽远的回忆道:“那是个下着寒雨深秋,我正在这座山区深处采药,为了避雨,躲进一个山洞。
山洞内,有一道人高的岩隙,我一时心动,钻了过去,那道隙缝虽然窄狭,但是却像一条遂道般,向前沿伸。
我拘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顺着狭缝往前走,最后,狭缝的出口处竟是在万刃绝厓的半壁,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正当我打算败兴折返原山洞时,无意中曾见对厓一株盘壁而生的刺杉木上,有抹虹光一闪而逝。
我心中暗想,莫要是什么奇珍异宝出土才好,于是设法渡过了绝谷,爬上对崖的刺杉树上。
这才发现,那株光彩确实是上古神兵利剑,不过,它之所以发出闪光,倒不是因为正值出土.而是被一个坠谷而亡的黑衣人索挂于手中,正巧当时山雨斜飘,剑刃刃身反射蒙蒙细雨,所以才会发出那抹流虹吸引了我。
”
说到这里,苦竹方歌口气,三小已迫不及待的追问:“后来呢?”
苦竹径自自桌上茶壶中,倒出一杯冷茶,轻瞪道:“当我认出那柄吸引我注意的宝剑,竟是笑月剑神君桂丞随身不高的上古神兵干将宝剑时,我确实大感惊讶,于是急忙翻过尸体检视,打量之下,黑衣人果然正是君桂丞。
按照他当时的情况判断,他坠崖最少已超过二十个时辰;而以他身中剧毒,及所负重伤,在那等寒冷且恶劣的天候中,依常理而言,就算他有三条命也早该魂归飘无了。
然而当我检视时却意外的发现,他虽是四脚冰冷;面色惨白,状若死亡,但是,因为他在中毒之初,即以金针封穴的方法,护守心脉重穴,保住元阳一气,因此未使剧毒入窜,而且在重伤坠崖,遭受强烈冲撞之余,仍能侥幸留得一命。
只是……”
苦竹似是无奈惋惜的长叹一声。
小桂心急如焚道:“只是什么?亲爱的义父,我拜托你,别吊人胃口好不好?”
苦竹感慨道:“只是,君桂巫命中该遭此劫。
他以中毒重伤之身坠崖,虽有金针护穴在先,又巧得刺杉半崖拦截救命于后,侥幸保留了一命;但是,不幸地,那株刺杉树身上,却奇生着一种罕见的龙唌乌头则因所生之处,必有百年以上毒蛇相守,夜夜润以本身毒液,使原本已具有大毒的草乌头,吸收蛇毒之后,毒性产生变化,变做一种同时含有阴阳双性的特异奇毒,人畜若不慎沾触,几乎中者无教,其毒极为难解。
”
他微顿一下,继续又道:“此中龙唌乌头在玩毒之人或者习医之人眼中,可是视若珍宝。
君桂丞摔落刺杉树时,不巧压在这株奇毒无比的毒草上,毒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