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拉着班曦艰难上岸,顾不上训斥同胞弟弟,抱起班曦向园外跑去。
怀中的少女恢复了些意识,打着颤,结结巴巴说道:“我……没有认不出……他转过身,我就知道他不是你……”
“我知道……我知道。
”沈知行说道,“你一定要安然无恙……一定要。
”
班曦见他点头,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储君与沈府长公子私下约见,失足落水,一整天了,仍然昏迷不醒,而跳下冰湖救储君的沈府长公子沈知行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高烧不退。
皇帝心焦不已,一直守在东宫,夜间,储君醒来一次,只说了一句话,便又昏了过去。
“父皇,与知行无关,是沈知意……”
皇帝震怒,责令工部尚书沈怀忧带着罪魁祸首,到东宫请罪,跪到储君醒来为止。
不久之后,沈怀忧与沈知意戴罪入宫,跪在东宫门外。
一身黑衣的沈知意发着抖,一直咳着,跪了四个多时辰,储君终于清醒。
正在此时,沈府来报,说长公子沈知行,病逝了,沈怀忧恸绝,与此同时,跪在一旁的沈知意栽倒在地,不省人事,再醒来,已是三个月后,前尘皆忘。
皇帝罚其跪灵半载,后被流放至稷山清修,不得入京。
不……不对,哪里不对……
我……我没死,躺在棺木中的……不是我啊!
“你不是想去看看她吗?听说她还昏着,和你一样高烧不退。
我并非想偷懒,只是,你放心我进宫跪她?拜你英雄救美所赐,我现在浑身疼得很,我可跪不住。
你也不怕我去了东宫火上浇油?沈知行,你给个准话,替我去东宫,你是去还是不去?”
“换了衣服,你就能跟着父亲到东宫探望她,她是死是活,你也第一时间知道,如果她死了,你正巧可以撞死在东宫前,圆了你与她生死相随的誓言……呵,同意了?我就知道。
”
“且慢,把你的红樱珞给我,做戏也要做全套……你不必捏这么紧,乖乖给我!”
“反正从来都是我替你生病,咳咳咳……实话说,我在府中休养,你去东宫跪青石板,这是最好不过的安排……哼,你要多谢我成全你的美事。
”
这些话越来越缥缈,最后化为神像前的一缕青烟。
神像旁的禅师被几个孩子围住,他们七嘴八舌问着自己的将来。
禅师的目光却落在沈府的那对儿双生子身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二位公子本该命共生,但因前世德福并不相同,今生运也大相径庭。
”
他看向沈知行,说道:“这位公子是有福之人,但福兮祸之所倚,命格太满,易折,需替人还债,方可守住今后之福。
”
“哦?那你这么说,我是这个祸了?”沈知意道。
“这位公子,因果相连,前世因,今世果。
明为恶果,实为帮人渡劫。
你今生所做之事,所伤之人,是替从前的自己消弭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