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贬低她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如果当初被关在牢里的是现在这个他,她根本不会被靖安侯夫人算计,那场算计里,赌的是谁更心疼凌郎,谁更舍不得他受苦。
明显的阴谋,她看出来了,也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要是四年前就是眼前这个人,她才不会输。
可惜不是,幸亏不是。
文昔雀再也忍不住,她瞪着这个可恨的凌昱珩,梗着脖子说:“那你想怎么样?”
“卖身给我,当我的小妾,替我暖床一辈子。
”
第13章签下契书
文昔雀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昱珩,“你要逼我卖身为奴?”
文家耕读世家,先祖享有清誉,她身为文家独女,若卖身为奴,她如何向有秀才之名的父亲交代,又有何颜面对文家的列祖列宗?
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将自己和奴隶联系在一起,从此失去自由和自尊。
凌昱珩眼神一暗,这个女人只听进去了这个,也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何必跟她客气,他回道:“逼?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愿意可以随时走,走的时候记得带着令尊一起,本将军绝不拦着。
”
她要是能走早就走了,可她父亲至今还未醒,所需的治病良药和医术出众的太医都必须仰仗凌昱珩,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是不是逼她,他心里有数。
一股寒气自脚底而生,蔓延至全身,屋内的地暖和火炉驱散不了半分凄凉。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凌昱珩这次没有为难她,“可以。
”
文昔雀定定地看着他,仔细判断着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她问道:“我爹爹病倒,跟将军是否有关系?”
就算是被人算计,她也莫名执着于在此刻弄清楚来龙去脉。
凌昱珩被气笑了,说:“本将军说没有关系,你信吗?既然不信,何必多此一问。
”
文昔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或许她是想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因为等她父亲醒来,一切都会弄清楚的。
他其实说的很对,信不信不重要,她于矮檐下,想找一个不低头的办法,多半比登天还难。
明明已经失望很多次了,可她总还想抱有一丝希望,低声呐呐地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凌昱珩听觉很敏锐,将她得低语听了个真切,“不愿意就滚,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放弃了,这一雪居你便再也踏不进来半步。
”
一次,一次,又一次,她在四年后的凌昱珩身上得到的只有失望,难以自控的泪水自眼角滑落,狼狈和卑微无所遁形,她努力想要忘却的,被他无情地再次揭开。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傲骨被折断,脊梁被压弯,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她都逃不过被人掌控的命运。
这是第一次,她后悔与凌昱珩相遇,被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