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撕裂的刹那,暗紫色闪电如同上古凶兽的利爪疯狂抓挠着裂痕,每一道电光劈落都在虚空中灼烧出焦黑的轨迹。
猩红漩涡深处传来的轰鸣裹挟着时空扭曲的尖啸,声波化作实质的音刃,震得整个大陆的修行者耳膜渗血,修为较弱者甚至七窍涌出黑血。
粘稠魔气在半空凝结成百米高的魔神虚影,其胸口嵌着的三颗燃烧着幽冥鬼火的心脏,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挣扎的人脸,那些人脸的五官因痛苦而极度扭曲,眼球凸出眼眶,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开合。
每一次搏动都卷起遮天蔽日的黑色风暴,风暴中隐约传来千万冤魂的哭嚎,哭声中夹杂着悔恨、恐惧与绝望,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生前遭遇的悲惨境遇。
玄铁铸就的天穹山脉在风暴中如同纸片般被绞碎,飞溅的碎片裹挟着魔气化作锋利的骨刺,暴雨般砸向地面的村落。
尖锐的破空声中,青石瓦砾与血肉残躯混作一团,未及陨落的骨刺扎入大地,瞬间长出缠绕着黑雾的荆棘,荆棘表面布满倒刺,每根倒刺都流淌着腐蚀性的黏液。
这些荆棘如同活物般扭动,将侥幸存活的村民拖入深渊。
那些被拖入深渊的村民,在最后一刻发出的惨叫,被呼啸的魔风撕成碎片,消散在弥漫的魔气之中。
断裂的肋骨刺穿胸腔的闷响、孩童绝望的哭嚎,与魔雾翻涌的嘶鸣交织成末日的丧歌,就连天空中盘旋的秃鹫都被魔气腐蚀成焦黑的肉块,坠落在满地残骸之上。
远处幸存的村落里,老妪颤抖着将孙子护在身下,却眼见孩子的皮肤在魔气中寸寸皲裂,化作满地蠕动的黑色甲虫,甲虫发出令人牙酸的啃噬声,开始疯狂啃食周围的一切,它们的口器开合间,老妪的衣料、皮肤乃至骨头都被啃出细碎的残渣。
任逍遥握剑的虎口渗出鲜血,脚下土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他俯身触碰地面,指尖刚触及那层泛着幽光的魔纹,无数细小的人脸突然从纹路中浮现,张开布满倒刺的嘴死死咬住他的手指。
皮肤被撕裂的剧痛中,任逍遥清晰感知到魔纹正顺着血脉蔓延,如黑色藤蔓般缠绕心脏。
他强忍着剧痛,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每一道汗珠坠地,都在碳化的土地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随着魔纹的侵蚀,他的视野边缘开始泛起猩红,丹田中的混沌之力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剧烈翻涌着产生无数黑色漩涡。
远处十二座祭坛的青铜鼎同时炸裂,沸腾的魔血如同活物般腾空而起,在空中拼凑出巨大的血色星图,星图表面流转着诡异的符文,每道星轨都流淌着粘稠的暗物质,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殆尽。
星图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只竖瞳,瞳孔深处倒映着天衍城的轮廓,仿佛在锁定猎物。
星图周围,隐隐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发出无声的呐喊。
那些冤魂的形体不断被暗物质撕扯重组,在扭曲中发出只有灵魂才能感知的尖锐悲鸣,每一声悲鸣都让任逍遥的识海泛起阵阵绞痛,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冤魂的记忆碎片,在识海中一闪而过。
黑影踏出漩涡时,整片空间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他袍上的魔纹突然化作万千游动的漆黑蛇蟒,在空中张牙舞爪,蛇身表面投射出无数扭曲的面孔。
这些面孔的瞳孔里流转着猩红符文,正齐声吟唱着古老的灭世咒文。
咒文化作实质的音波,震得云层翻涌成骷髅形态,随着黑影挥手,天衍城上空的护城大阵竟开始逆向运转。
阵眼处的千年灵石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骷髅图案,在凄厉的哀嚎声中化作飞灰,地底封印轰然崩塌。
无数被锁链束缚的上古怨灵挣脱而出,它们的身体由无数冤魂的残骸拼凑而成,每前行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冒着青烟的腐蚀痕迹,所过之处,连时间都泛起扭曲的涟漪。
怨灵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更有甚者,那些枯萎的草木竟在魔气中重新生长,化作布满尖刺的触手,将侥幸存活的生灵死死缠住。
一位筑基期修士被触手贯穿腹部,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元婴被抽出,在魔气中被炼化成怨灵的一部分,元婴发出的惨叫回荡在天地之间,那惨叫中蕴含着对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
"蝼蚁,准备好受死了吗?"天魔之主分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