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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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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撞见又如何?他身中剧毒,又是个残废,空有一身官职虚张声势,根本撼动不了” 谢瀛嘚瑟地叫嚣着,刚一抬头,浑身一颤,话头湮灭在了深邃的恐惧之中。

     远处的拔布床里,不知何时坐起了一个人。

     沈莺歌觉出端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男人一身绯袍,静静坐在空旷的黑暗里,虽是靠坐,但腰背直挺。

    一双眼神平静,有些漫不经心,如密不透风的冰层,根本无法觑见底下藏了多深的情绪,却带来摧枯拉朽的压迫感。

     第7章【第七章】解蛇毒 “三秒钟,爬到我面前。

    ” 许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谢瓒的声线又低又哑,在黑暗之中如锐冷的磨刀砂,能将心磨秃一层,尤其是尾音收住的一刹那,压迫感喷薄欲出。

     谢瀛双膝剧烈地发软,冷腻的汗渍浸湿了后背的紫色绸衫,他今夜在外头吃了几坛花酒,酒劲教他恶向胆边生,但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谢瓒会醒! 家主话如律令,谢瀛两股颤颤,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学狗爬,爬到他面前。

     整座屋宇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片死寂,只有谢瀛衣料捻蹭过地毯的窸窣声,沈莺歌忍不住拢紧衣襟。

     触及他的面容,谢瓒的表情淡淡,一双邃眸居高临下的垂着,?????如沉渊,深不见底。

     月华在他卧蚕处蓄出一湾深深的轮廓光,慵懒恹倦,令她完全捉摸不透。

     那种危险的感觉又回来了,不受控的、未知的、阴郁的、杀伐的…… 沈莺歌的世界停止了流动,自己的一颗心,被一股强势的力道压住,压得差点喘息不上来。

     “家主、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对长嫂生出不该有的妄心” 这厢,谢瀛脑袋卑微地低下去,像只贱兮兮的狗,抵着谢瓒的金丝玄靴,他努力让自己的道歉听起来很诚恳。

     谢瓒饶有兴致打量这位堂弟,玄履上挑,勾起他下颔:“怕什么,再靠近点。

    ” 谢瀛身体抖成了一个筛子,恐惧不断地往外迸渗,一边低头认错,一边缓慢匍匐前进,直至空气乍起了一片金属哗啦的短瞬声响。

     随之响起谢瀛接连不断的惨嚎! 血浸湿了空气,谢瓒一剑挑断谢瀛的右手手筋,动作一气呵成。

     “是这只手碰了她的足踝?” 谢瓒慢条斯理地问着话,剑尖在谢瀛臃肿的身躯上游弋,从手到肩,从肩到腿,仿佛在遴选下一个落剑的地方。

     “长兄,我除了碰了长嫂的足踝,其余的什么的、什么都没干!”谢瀛蛮横的脸上涕泗横流,喉结不断上下翻动,“求求你,饶过我,留我一条命,二房还盼着我科考下场,我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啊……” 这声沾亲带故的“长兄”,让谢瓒眯了眯眼,一层霜意从鸦睫下溢出来,他做出恍悟的神情:“原来,你还记着自己的本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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