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居远接到信号,也扶额作”痛心疾首“状。
姚芷衡有些无语,迟疑着问道:“你们俩……不会打我主意吧?我兜里可一分钱没有啊,苍天明鉴!“姚芷衡手指绷得笔直对天发誓。
“哎呀,芷衡,怎么会打你的主意呢?谁不知道我们这群学生里,数你最有‘五柳之风’。
”
邱行遥一把抓过姚芷衡发誓的手,哭兮兮地说:“你能不能帮我们给岑夫子告个假,我俩好回去找阿爹阿娘补上。
”
姚芷衡被他抓着,如烛焰烧手般连忙拔回来,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重重一响:“别动手动脚的!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找岑夫子?”
“开玩笑!岑夫子多吓人啊!我不敢找他告假。
”邱行摇头摇成个拨浪鼓。
邱居远也连连摇头:“你难道不知道?一找他告假他就要黑脸!能刮灰的那种黑!可吓人了,我也不要找他。
”
“哪儿那么恐怖,是因为你们一个个不正经理由太多了……”
“他也就是对你有好脸色,对别人他恨不得眼睛长到天上去,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
邱行遥接过大哥的话头:“姚兄,芷衡兄,你最好了!求求你了,我给你作揖,帮帮我们吧,有我们一口点心吃也肯定有你的一份!”
姚芷衡眼睁睁看着他作揖作成小狗前刨,邱居远也从善如流般加入。
于是姚芷衡面前出现了两只小狗。
还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小狗。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们了,”姚芷衡招架不住,直着腰板站起来:“我去说。
”留个邱家两兄弟一个干练坦然的背影,头也不回地出了沐德堂。
姚芷衡向来脚步奇快,走得衣袂翻飞,衣袍猎猎,如同万事万物都无法阻拦一般。
邱居远在原地悄悄一拜:“姚兄高义!算我俩欠你个人情。
”
姚芷衡刚过回廊,迎面和正捧着珠钗的门役打了个照面。
那是什么?小娘子的珠钗?该不会又是哪个学子招惹了人家,被找上门了吧?
姚芷衡叹口气。
也难怪岑夫子总发脾气,训斥这些年学风不正,学馆堪忧。
又绕过两个短亭,姚芷衡在岑夫子的听枫轩前立身一拜,朗声道:“岑夫子,学生有事打扰。
”
悠悠一只淡绿蜻蜓飞过,无人应答。
姚芷衡静静上前几步欲探岑夫子是否在轩内,见他正低头查看学子们的文章作业。
雪白的宣纸在岑夫子手中交替,他每浏览一份文章的时间不过弹指,而眉头愈皱愈深,时不时发出一声:“哎……”
忽然夫子停住喂叹,捻住一篇文章,眉上沉郁之色顿解,提起朱笔做了个记号。
“岑夫子,学生有事打扰。
”
岑夫子这才抬头,见是姚芷衡,和颜柔声问道:“哦,芷衡何事?”
姚芷衡整理出一个浅笑,斟酌道:“并非学生私事。
是邱居远和邱行遥。
他两个今晨不幸忘带邱夫人交付之物,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