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祎宝?”寝室大哥忍不住开口问道。
阮祎眨着眼,眼里一包亮闪闪的泪,他难得骂了句脏,铿锵有力。
“妈的呜呜!薯角培根披萨就是最屌的!”
到了星期四,阮祎再也忍不了了。
他啃了一口抹了辣酱的花卷,给杜君棠打视频电话。
“哥哥我好想你。”
没给彭筱烟打是怕她起疑,毕竟上周才跟她要过红包买游戏。
“不要跟我放屁。”杜君棠在处理工作。
这是没得商量的意思。
阮祎看到他在忙,知道自己如果在十秒内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该通视频电话就会难逃被挂的命运。
突然间,阮祎觉得自己升华了他连口腹之欲都能放下了。
他欠欠地朝镜头笑了一下,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杜君棠看在眼里,感到一股子工业糖精的假甜。
“哥~能不能把贺品安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呀?”
杜君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抬起手,食指指腹悬在挂断键上,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想死是吧?”
通话时长00:47。
阮祎:?
干嘛哪!有没有礼貌呀!
你问我总要等我一句回答吧!怎么说挂就挂啦?!
日子都这么苦了,谁有空想死啊?
只顾着一心想叔叔罢了!
星期五,阮祎在洗澡的时候发现身上的伤痕淡去很多,他竟然觉得不舍得。
在狭窄的淋浴间里,他咬着自己的指节,另只手往两腿间摸去。他想起贺品安把他抱在怀里时的力道,他像一只脆弱的鸟儿,贺品安好险要折断他。那双手掐住他的咽喉,摩挲他的腿心,粗糙的,热腾腾的。
在那些濒死的快感中,他叫他,爸爸,爸爸。
阮祎笨拙地给自己打手枪,他向男人学习,从小到大,他都是当之无愧的好学生。
他回忆着贺品安玩弄他时的动作,他学着他,也那样玩弄自己。
爸爸,爸爸。
多么下流而禁忌的称谓。
数落他吧,管教他吧,给他最坏的,最痛的,也给他最甜美的,最温柔的。
再紧一点,再重一点。
拥抱他,抽打他。
爸爸,爸爸。
阮祎射精时,两腿发软,弓着腰身几乎站不住,浊白的精液向上飙,混乱地滴落在他的鼻尖唇角。
他恍然失神,不知所措地探出一点舌尖,舔了舔。
杜君棠办事效率极高,才过几天,那两万八的药就送到贺品安家里来了。
贺品安觉得这小子不错,有心约他出来吃顿饭。
感谢的话当然要说两句,同时还要跟年轻人好好聊聊人生理想,互相了解一下。
保不齐以后还有机会再合作合作。
他在微信上向人发出邀约。
厨房里,那个正被他短圈的小奴在给他做饭。
贺品安坐在椅子上回消息。
餐桌上铺着暖色调的桌布之前某一任女奴的品味;桌布上又铺一层软玻璃透明桌垫这是他的品味。
透明桌垫与桌布之间夹着许多“纸”,粉色的蓝色的车票、墨迹渐褪的电影票,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话剧票音乐剧票等,全是生活的记录。
后来想想,他其实不算个多情的人,他身上的责任感似乎远大于那些温情脉脉的部分。对于这些记录,他也并非有意收集,许多次都只是顺手,才把那些过往塞了进去,久而久之,变成了一面回忆的橱窗。
桌面一角,阮祎的手机号也被他压在了下面。
在一丛丛票根里,那张手写的字条显得那么腻歪,格格不入,泛着一股子傻劲儿。
贺品安看到,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他想起那个男孩的滋味,一只青涩的苹果,让人看到就牙酸,可咬下去时,却满是丰沛的汁水。
星期六,阮祎逛公园似的,从彭筱烟的别墅逛到了杜君棠的公司。
讲真的,他也不想看见杜君棠那张臭脸;可除了他,还有谁能帮他找到叔叔?
关于杜君棠的公司说是公司,其实也称不上,不过租了几个格子间,寒酸得很,但想想杜君棠也没比他大几岁,竟然都已经开始自己开公司赚钱,小废物阮祎明面上自然不敢说什么嫌弃别人的话,生怕他姐第一个冲上来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