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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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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 匡语湉说:“没缘分。

    ” 孙郁可切了声,明显不信。

     但她不多话,也懒得深究,正好耳机提醒电量耗尽,她断了蓝牙,把耳机拿进卧室充电。

     匡语湉跟着一起转头,目光掠过小桌,上头摆着孙郁可的平板,放的是《一把青》,白衫蓝裙,黄昏好风景。

     因为蓝牙连接断开,平板声音直接外放出来,画面里,浓妆艳抹的女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拿着单薄的纸张,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留我一个人,还叫我快意余生。

    ” 楼下几辆车呼啸而过。

     匡语湉走到窗边,低头去寻找,楼下只有落雪的长阶,并没有什么人。

     她稳稳地站着,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关上窗户,拉起了窗帘。

     挡住了月光,也挡住了心事。

     …… 月影晃晃,天幕幽幽。

     长阶之上缓缓出现一道影子。

     站立的姿态像极了一面旗帜,迎风招摇。

     他慢慢地走着,走到楼道边,而后抬起头往上看。

     那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没一会儿,灯光熄灭,周围重新陷入黑暗。

     他迟疑了一会儿,抬起左手,掩住嘴,轻轻咳嗽了一声。

     随着身躯震动,右手空荡荡的袖子跟着一块摇晃。

     这一声过了很久,他才将手放下,抬起头再看了看那道窗户,转身走进楼道。

     身影很快隐没,被黑暗吞噬,无人察觉。

     * 晚上的时候,匡语湉开始做梦。

     她和徐槿初在一起叁年,不是没有过交心的时刻,然而距离分手才不到五个小时,她就在床上梦见了另一个男人。

     从第一次见面到最后一次见面,时间跨度极长。

     匡语湉在梦里来回打转,一会儿看见宁冽坐在老街的墙上,叼着棒棒糖逗她,“小葡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 一会儿是那年的香格里拉,宁凛在叁千米的海拔上吻她,他们绕着转经筒转了叁圈,在钟声下虔诚地许下愿望。

     再是宁冽浑身鲜血,死不瞑目的尸体,还有一声声刺耳的嘈杂,一声声嘶哑的哀求,组成匡语湉生不如死的开始。

     “他手上有枪!注意保护人质安全!” “他哪里来的枪!妈的,这疯子——” “操,人质快不行了,我操他妈!狙击手!狙击手……” …… 最后的最后,凝成一个画面,长风浩荡,黑暗如潮水涌现,视线的尽头,宁凛穿着红色的球衣,迎风而立,仿佛一面鲜艳的旗。

     他说:“小葡萄,我走了啊。

    ” 匡语湉在梦里哭泣,拼命地喊他——宁凛,宁凛。

     可他真的就这样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 宁凛被确认“死亡”的那一年,匡母对匡语湉说:“葡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不可能这辈子只爱一个人。

    ” 匡语湉闭上眼,几乎是强迫自己说出了一个“好”字。

     她那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有一天真下了地狱,十八层的路途她要一层层地去找,找到那个人好好问一问。

     问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走得那么决绝,为什么一直不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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