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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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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郑少爷’的男声应了一句,“我去看一眼。

    ” 角落的烛台伴着男子的话音徐徐移动,昏黄的光团就此转了个角度,很快便在屏风上投出了两道交缠躺卧的身影。

     风姿窈窕的那个向上提了提落至腰间的薄被,略微高大的那个则起身披了袍子,草草踩上长靴,就这么一步一步朝着郁棠藏身的书架走了过来。

     咚 咚 匆猝的心跳登时震响如擂鼓,郁棠呼吸一紧,本能向后退了两步,僵直的脊背却在此时猝不及防地贴上了一片冷硬的冰凉。

     身后是墙,她没有退路了。

     眼见视线感知范围内的跃动光点愈来愈近,郁棠指尖一颤,下意识握紧了手中那没什么用的火折子…… “哎呀!郑少爷!” 远处的女声兀自猝然高呼, “您,您快过来呀!” 郑颂年脚下一停,口中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 人却是提步往回走了去。

     几乎就在郑颂年转身的同时,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了郁棠身边,那黑影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勾上她的腰,转眼便将她带离了原来的位置。

     可怜郁棠早已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双腿发软,整个人近乎脱力,眼下骤然获救,也只能没骨头似的攀住那人的手臂,被他半搂半抱地塞进了后方杂物堆积的窄小缝隙里。

     窗外皎月跃过柳梢,于漆黑斗室中洒下几缕柔柔的月光,郁棠惊魂未定地喘|息两声,惶惶看向了身前人。

     又是季路元。

     季世子垂首睨她一眼,澄净的眸子里是一片与白日里迥然不同的冷冽的锋利,他抿着唇,脖颈连着肩胛绷成一条流畅紧实的线,如同潜伏在密林深处的敏捷的豹,从头到脚都是蓄势待发的锐意。

     嘘 季路元朝她比出个噤声的手势,高大的身躯愈发向里压了压。

     郑颂年已经替女子拿开了不知从何处掉落的小虫,复又提步折返,手中举着烛台,细细探查起了郁棠最先藏身的书架隔断。

     架子上的书箧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挪动着,烛台的光也透过这时有时无的缝隙,忽闪忽闪地投在郁棠的眼皮上。

    那频密的火光一如石海哨边的传信梢灯,短急促亮,似警示又似威胁,莫名让她生出些岌岌可危的惶恐来。

     郁棠受不住地张了张口,只觉自己快要被这逼仄紧窄的狭小空间惹得气短窒息。

    她吐纳艰难,加之内心着实紧张,恍惚间似是回到了幼时学泅水的时候,黑压压的池水铺天盖地,她睁不开眼,只得像攀着救命的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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