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镇北王府的另一边,季王爷骂人骂得身心舒畅,他扣下了韦虎的腰牌,将人打发出府,继而又绕去小厨房里煮了一碗郁棠爱喝的甜粥,连同一罐梅子一并放进食盒里,快步赶回了主院。
未至主院门前时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垂花门旁探头探脑,季路元勾着唇角笑了笑,足下一点,不动声色地绕到了她背后。
“阿棠在做什么?”
“!”
几欲藏进花圃里的郁棠身躯一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
“季,季路元?”
季路元眉头一挑,“季路元?阿棠怎的突然……”
不对。
他拧起眉峰,“阿棠身上怎么了?”
眼前的人是郁棠,却又不是郁棠,她面色惨白,身上还穿着前世出降东宁时的嫁衣,胸口的位置鲜血潺潺,红尾的梭形短镖半截露在外头,一眼瞧上去触目惊心。
可她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就这么大剌剌地敞着伤口,仅只满目忧虑地踌躇望着他。
“阿棠你……”
他作势要去牵郁棠的手,探出去的掌心却在即将触碰上郁棠的腕子时倏地扑了个空。
季路元当即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几乎在他抻臂探出的同时,身前的郁棠眸子一瞠,旋即便颇为欢喜地粲然笑了起来,
“季路元,你的右手已经没事了吗?”
她主动去握季路元的小臂,一道灿亮白光随之乍然迸现,季路元神思一恍,待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郁棠切切实实地攥住了手臂。
“你没事就好,当时你的右手弯折成那副样子,我真担心你……”
她慢声细语地娓娓嘟囔着,搭在他臂膀上的手指却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季路元心下一惊,急忙反手抓紧她的手腕,“阿棠,你是不是要……”
‘走’字尚未出口,郁棠就莞尔着打断了他的话,“季路元,你后来有没有去庙里寻孔嬷嬷?还有栗桃呢?栗桃寻见了吗?”
“……寻见了。
”季路元很慢地点了点头,“都寻见了,孔嬷嬷和栗桃,她们现在都生活得很好。
”
郁棠笑容愈盛,“那你呢?你后来有生活得很好吗?”
季路元顿了一顿,语调沉缓地为她编织了一个谎言,“我也很好,我只是,一直都很想你。
”
郁棠轻轻抚了抚他通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