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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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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陛下不肯放过他,抱着他,捏着他的脸颊,用力摇了摇,强迫他睁开眼睛。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燕枝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看四周。

    只见正殿之中,一塌糊涂。

    原本放在案上的砚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一脚蹬掉,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原本好端端的朱砂笔,被他压在身下,在他的衣裳上画出一道道痕迹,笔尖上的毛都秃噜了。

    原本他最在意的、朝臣们送上来的奏章,也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怎么办?”萧篡故意问他,“弄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燕枝心里难堪,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想怎么办了。

    于是他垂下眼睛,小声道:“奴知错了,陛下打奴十个板子吧,不要把奴阉掉就好……”

    话还没完,他脑袋一点,扑进陛下怀里,不说话也不动。

    小破罐子破摔。

    “打你十个板子?”萧篡垂眼,看着他温顺乖巧、一动不动的模样,轻笑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下回打你十根军棍。”

    萧篡一手搂着他,一手抓起案上废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

    不错,桌案上的都是废纸,是他故意放在这儿吓唬燕枝的废纸。

    批复好的奏章,早就被他放到一边了。

    燕枝这个蠢货,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到现在也没发现。

    萧篡丢了废纸,抱起燕枝,神清气爽地朝后殿走去。

    燕枝窝在他怀里,两只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闭着双眼,皱着小脸,似乎正在酝酿睡意。

    萧篡瞧了他一眼,故意晃了晃他,冷着声音吓唬他:“醒醒,别睡,现在就送你去净身房了。”

    “不要……”燕枝清醒过来,摇了摇头,“陛下答应过我的,我不用净身……我很乖的……”

    “此一时彼一时,这是朕多少年前答应你的,你还记得。”

    “十年前,陛下十年前答应我的。”燕枝小声回答,“陛下金口玉言,不能食言……”

    萧篡笑了一声:“朕连你都‘食’了,还不能食言?”

    正说着话,萧篡一脚踹开后殿殿门。

    太极殿后边,有一个温泉池子,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常年冒着热气。

    池边不见一个宫人,但是洗漱用的热水巾子、干净衣裳,还有垫肚子的肉糜牛乳,一应俱全。

    萧篡抱着燕枝下了水。

    萧篡靠在池边,燕枝靠在他怀里。

    萧篡一手端着肉糜,喝了一大口,一手探进水里,帮燕枝清理。

    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水面摇晃,水雾弥漫。

    不多时,萧篡喝完肉糜,正好也把燕枝洗干净了。

    他端起温热的牛乳,递到燕枝面前。

    “醒醒,喝点迷药。等会儿就把你阉掉,挨刀子不会疼。”

    燕枝被他吓到,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去,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萧篡“啧”了一声,腾出手来,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把牛乳灌进去。

    “喝。”

    燕枝没办法反抗,只能一口一口咽下去。

    萧篡灌得太急,呛得燕枝直咳嗽,小半碗牛乳从他唇角溢出来,落在温泉池子里。

    萧篡嗤笑一声:“朕也算是沾了你的光,泡上牛奶浴了。”

    他丢开碗,拽过干燥的巾子,盖在燕枝脑袋上,胡乱呼噜两下。

    一刻钟后,萧篡披着单衣,抱起湿漉漉的燕枝,回到寝殿。

    正殿同样不见宫人身影,但是原本乱糟糟的桌案,也已经被收拾好了。

    殿里点着熏香,干净整洁。

    萧篡把燕枝丢到榻上,燕枝一沾床榻,就蜷着身子,骨碌碌地滚到了床铺最里面。

    萧篡皱着眉头,很是不满:“朕抱着你来来去去,给你洗洗刷刷,还给你喂牛乳。你倒好,扭过脸就不认人?”

    “没良心的小狗。”

    “哐”的一声,萧篡把自己砸在床榻上,反手揪住燕枝的衣领,把他抓出来。

    “转过来!搂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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