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藏得很好,他只触及温热的软肉,像被还没有长牙的幼兽含住讨好。
纪榛眉眼间仍存留几分青涩的天真,神色却染了讨乖的媚态,这样奇异的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极易激起任意之人内心的施虐欲。
好似生来就适合被掌控、被揉捏。
很显然沈雁清并非寻常人,他猛然将手收了回来。
纪榛懒怠地躺着,睁着一双水眼朦胧看着他,既懵懂又肉/欲。
如此烟视媚行,怪不得到哪儿都要招蜂引蝶。
沈雁清微微咬牙,掀开被子将纪榛兜头罩住,恐再看一眼也要乱了神志。
烛灭月圆,有人熟睡,有人难眠。
10
第10章
酒宴两日后,发生了件骇人听闻之事。
江南刺史死在了自家府邸,被杀时正在沐浴,从喉管处放的血染红了整个浴桶,死相亦极为惨烈可怖。
双眼被剜、舌头被割,发现他尸首的奴仆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等仵作去验尸,更惊愕地发现他下头的玩意儿也被剁了。
这已经不是寻常盗贼入室会做出的事情。
纪榛得知此事连午膳都吃不下,猛灌了三大口凉水压惊。
前几日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化作尸骨,着实毛骨悚然。
可沈雁清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甚至还有心情练字。
“你说会是仇家寻仇吗?”纪榛问,“若真是谋财害命,手段不至于这样残忍。
”
沈雁清在宣纸写下一个苍劲有力的“静”字,落下最后一笔才道:“有人替你杀他,不好吗?”
宴会上纪榛曾说要兄长杀了江南刺史之言。
“我那是气头上的话,他的死与我何干?”纪榛生怕跟这事扯上关系,有些结巴,“再说了,他罪不至此。
”
沈雁清将宣纸放置一旁,眉眼冷凝,“你同情他?”
同情一个曾出言调戏,甚至对自己有所企图的好色之徒?
纪榛心性纯真,纪家这些年的刀光剑影他一概不知,自然也听不得如此血腥之事。
他想了想道:“我只是觉得不必下这样的狠手,那贼人未免太残暴。
”
沈雁清轻哼一声,听不出好歹。
纪榛还在猜测凶手的来路,“杀江南刺史的会是江洋大盗,还是雇来的杀手呢,他杀人的时候不会害怕吗,又或者背后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