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腥甜滑腻的触感,至今想起还觉得反胃。
秦销说:“只有千日当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我也很想让你晚点再动手,但你不动手,我不知道你会从哪儿抽出把刀来。
”
“这倒也是。
”汪悬光赞同:“路出现前,我也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
”
秦销继续问:“你从发令系统中看到了青云号的出港日期,定下了岛上袭击的时间,但其实魏家并不是你的唯一目标?”
“我只是想先废掉你,再废掉秘书组,饵撒下去了,无所谓哪条鱼咬钩。
和魏家持续对抗,抢走发射场,一锅端掉巨额投资款,还是从你的垃圾发电厂、云服务搭建、珠港澳大桥中慢慢捞,怎么都行。
”
八年创业教会她世界是建立在巨大的随机性上的,计划必须从无数个“临时”中调整。
有时候只能先从窗户跳出去,再祈祷窗外不是悬崖。
即使当日,吴部长没有在宴会前,向她泄露玄机,即使秦销被那一声“老公”支走,结果也不会有何不同。
“不论哪种都需要时间发酵,最快也得一年半载,”秦销身体微向前倾,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你会陪我过生日,不是骗我的。
”
“不是。
”
汪悬光摸出烟盒,黑钻打火机“咔哒”打开,幽绿火苗舔上烟尾。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道:“可是,阿姐突然死了。
”
“……”
“我坐在手术室外上,‘三百亿’突然就跳了出来。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我就能脱身。
”
事物总该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阿姐的死亡应该使她的计划险些败露,她得在千钧一发中绝地反击。
可一晚,不仅没有阻碍,还送来了一只替罪羊。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她望着窗外廊灯下的暴雪,只觉得荒唐。
当真是每一步,都有死人垫脚。
“也没有走马灯?”秦销又问。
“没有。
‘美国往事’只是给你的心理暗示,你自负狂妄,又爱挑战。
果然,你邀请我建火箭。
”
秦销没把这句评价放在心上,侧脸清峭巧冷白毫无异状,只是问:“可你最后还是把钱给了罗伊,买通和洗钱至少折损了三四成,大动干戈差点把命赔上,你最后拿了多少?”
“一起淹死。
”汪悬光冷冷道。
秦销不解。
她一弹烟灰,阴阳怪气地说:“你和伊莱·罗伊同时掉进河里我救谁。
”
“……”
秦销没笑。
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才在她的注视中,牵动了下薄,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也渐渐升起熟悉的温柔。
“……”
夹着香烟的手指一点,汪悬光眯起眼,仔细打量起这个男人。
他的坐姿矜贵优雅一如既往,烟灰色衬衫收束进西裤,又被海风吹鼓起来,显得腰身极单薄。
脸庞瘦削不少,双眼皮更深,五官更显锋,侵略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