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业和刘浩被市纪委的人叫到梅园宾馆去了,好几天没有出来。
朱怀镜明白了,这又是冲着他来的。
王莽之不可能给他打电话了,他也不可能打电话过去探问。
每天晚上十一点钟,于建阳都会跑到朱怀镜那里去,把听到的,看到的,说给他听。
朱怀镜只是听,不说半句话。
他很不喜欢于建阳这种人,但这个时候他又非常需要这个人。
尽管于建阳说的,多半是捕风捉影,但仍可从中提炼出一些有用的元素。
比方,看看有没有人给陈清业和刘浩送东西,就可知道他们对陈、刘二人采取的是软办法还是硬办法。
如果采取的是软办法,说明陆天一并没有掌握什么具体情况;如果采取的是硬办法,也许陆天一就自以为胜算在握了。
看看经常进去的都是哪些人,就可知道他们到底想从什么事儿上对他下手;看看陆天一饮食是否正常,就可知道办案是否顺利,因为陆天一通常情况下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
有天晚上,于建阳上他家说完了情况,又支支吾吾地说:“朱书记,陆天一怎么老是同您作对?”
朱怀镜说:“小于,你不能这么看问题啊。
他是代表组织,不是他个人同我怎么样。
”
于建阳说:“朱书记姿态高。
外面人都说,陆天一就是想整您。
”
“人正不怕影子歪啊。
”朱怀镜说。
于建阳试探道:“朱书记,我想您应回击一下他。
”
朱怀镜正色道:“小于,千万不可这么说话。
”
于建阳看来早就想好什么办法了,非说下去不可。
朱怀镜便望着他,想让他说下去。
“朱书记,我有个绝妙办法对付这种人。
”于建阳掉下这么半句,又望着朱怀镜,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见朱怀镜总不开言,他又说道:“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向上级单位写表扬信,弄好多高帽子往他头上戴。
”
朱怀镜仍是不做声,只是望着他,目光有些云遮雾罩。
于建阳面有得色,继续说:“这办法我过去试过。
曾经有个人快要提拔了,可我知道这人不行,非把他弄下来不可。
别人碰到这种情况,多半会写举报信,列举他的劣迹。
我反其道而行之,写表扬信。
我用不同身份,写了好多封表扬信,寄给上级领导。
结果,上级领导警觉起来,认为这些表扬信就是他自己授意的,可见有政治野心。
后来,不仅没有提拔他,反而派人下来查他的问题。
一查,他果然是个贪官,就完了。
”
朱怀镜仍只是望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于建阳不知是否还要说下去。
他望望朱怀镜,实在看不出什么意思来。
可既然说了,就说个穿吧。
“我想,只要多写些表扬陆天一的信,往上面寄,说他如何廉洁,如何能干,只当个纪委副书记,实在是屈才了。
说群众希望上级组织能重用他。
我敢保证,过不了多久,陆天一就完蛋。
”
朱怀镜始终没说一句话,临分手,只拍了拍于建阳的肩膀,说:“小于,辛苦你了。
你的点子真多。
”
次日中午,朱怀镜独自在黑天鹅休息。
家里没法过,他尽量待在外面。
好些日子没睡个好觉了,这回睡得很沉。
听得门铃响了,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钟了。
准是舒天接他来了。
开门一看,正是舒天和杨冲。
朱怀镜说声进来坐吧,就去洗漱。
下午在梅园宾馆有个会,三点钟开始。
既然迟了,就索性再迟二十分钟。
迟一分钟去,算是迟到。
迟二十分钟去,算是处理重要事情去了。
他让舒天接通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