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赚了几个钱,就看不起老百姓了。
”
说笑一会儿,朱怀镜便说了自己同王莽之的过节,最后长叹一声,道:“有些事情,我同胡越昆在电话里不好说。
等他从日本回来,你有空找他扯扯。
”
吴弘说:“叫他摸摸王莽之的底牌吧。
我看这个胡越昆做得到。
”
尹正东和小马还在客厅里坐着。
他们几个人没话说,都盯着电视。
见朱怀镜同吴弘出来了,尹正东就抬头笑笑,关了电视。
“正东,多少钱?”朱怀镜问。
尹正东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嘴巴张得老大。
朱怀镜又说:“我是说那石雕,花了多少钱?”
尹正东就笑了,说:“哪用花钱?”
朱怀镜皱了眉头说:“怎么可以不花钱呢?”
“我向村干部宣传了文物政策。
文物属国家所有,政府可以无偿征集。
村干部觉悟高,马上组织人拆下来了。
”尹正东很是得意。
朱怀镜正色道:“正东,你这是坑蒙拐骗啊。
”
尹正东仍是笑着,说:“朱书记,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这东西放在那里,总有一天会败掉的。
送到北京来,还算弃暗投明哩。
”
朱怀镜就望望吴弘。
吴弘也说过类似的话,就笑了。
朱怀镜也苦笑着。
尹正东见了,也诡里诡气地笑了。
舒天和小马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也笑了。
气氛莫名地神秘起来。
尹正东突然问道:“朱书记,我总觉得这回您分配给我的工作让我摸不着头绪。
这石头是送给谁的?”
朱怀镜只作没听见,无话找话,问:“你们在路上住了几晚?”
尹正东说:“住了两晚。
全搭帮是辆囚车,不然现在只怕还在路上哐当哐当摇哩。
”
吴弘客套几句,起身走了,说等会儿吃饭再见。
朱怀镜将吴弘送到门口,回来叫尹正东到里面说句话:“正东,辛苦你了。
这石雕是上面一位领导要的,你知道这个就行了。
也不要同小马多说什么。
”朱怀镜故作严肃,脸色都黑了。
尹正东脸却红了,后悔自己多嘴。
朱怀镜又说:“晚上你和小马就在这里休息,你把车钥匙交给舒天就行了,车由吴总开。
”
尹正东听着神秘兮兮的,只好点头了。
却忍不住问道:“吴总是个什么人物?”
朱怀镜低声说:“正东,你还是不要问吧。
”
“好,我不问吧。
唉,北京这地方,山高水深,龙潭虎穴啊!”尹正东摇头感叹。
朱怀镜不再吱声,只望着尹正东。
尹正东慢慢就手足无措了,窘得像发慌。
吃过晚饭,天马上就黑下来了。
吴弘驾了车,带着朱怀镜和舒天,尽走小胡同,七拐八弯,转了好一阵子,到了李老家门前。
早有吴弘手下安排的民工候在那里了。
朱怀镜直说转糊涂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心想哪怕尹正东和小马跟了来,也是云里雾里。
保姆小李开了门,吴弘忙叫民工将石雕抬了进去。
又叫手下马上将囚车开回黑天鹅。
原来吴弘那辆奔驰早已停在这里了。
董姨出来了,招呼客人进屋。
“请坐吧,老头子在洗澡哩。
他呀,喜欢泡,洗个澡总得个把小时。
”董姨吩咐小李,“快倒茶啊。
”
朱怀镜接过茶,客气道:“董姨身体很好啊。
”
董姨摇头道:“好什么呀,关在家里还行,不敢出门。
今年冬天格外冷。
”
吴弘说:“李老的身体也很好。
”
“他还行,就这天气,还每天早晨穿着运动服打太极拳。
我真怕他着了凉,叫他多穿些。
他嫌我啰唆。
”董姨笑道。
屋里暖气太大了,朱怀镜坐下几分钟就想松衣。
又怕麻烦,只好忍着。
背膛就开始冒汗。
朱怀镜特意留意了墙壁上“危行言孙”那幅字,仍挂在原处。
有的字画像是挪了位置,又增添了些新的。
李老是否知道“危行言孙”的潜台词?说话间,李老围着睡衣出来了,笑道:“只要我不在场,你就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