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种地里。
”
“你养这么多玫瑰做什么?”
“不知道。
”
“不知道?”
“嗯。
”
“哥,你什么时候病好?”
“不知道。
”
他看向远处,远处是白茫茫一片。
他目睹着自己的腐烂分解,却不觉得疼痛。
他接受迟钝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如花谢了再开。
年复一年,他未曾真的迈入死亡,却好像已经消逝过千百回。
他失去的记忆,让他一次次走入苍白的轮回,他看到模糊的影子,如轻纱蒙在他的眼前,从此他不敢流泪。
“哥,等天暖和了,我们一起去湖边看天鹅吧。
”
“没意思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
第96章
96
阮恕和黎淼要去海边玩。
她们叫了阮祎,被阮祎婉拒了。
有关他的去向,几人心知肚明,然而谁也不摆在明面上讲。
等到上飞机那天,阮恕才按捺不住地给他转了一笔生活费,告诉他不许花贺品安的钱。
阮祎有点儿发窘,心想该花的早也花了。
他明白妈妈说的是对的,回忆自己先前的行为,确有许多不妥当的地方。
“我有钱呢。
”他这样说。
“叫你拿着就拿着,不够再来找我,知道吗?”
“好,知道了,妈妈。
”
“要是……那什么,你要是不乐意,你要跟他讲。
”
他反应一下,才晓得阮恕指的是什么事。
“欸我知道。
”
“你不要不耐烦。
如果还发生之前那种事,你看我还会不会这么好说话吧!我非要送那老混蛋去里面蹲几天,走着瞧就是了!”
“好,好。
”他去牵阮恕的手,他想起许多年来,他与母亲相伴,他释放过的爱与恨,所有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使他羞赧,甚至使他有些不敢直视她,他拉住阮恕的手指说,“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妈妈,我希望你也能开心。
”
贺品安陪阮祎去看电影。
贺岁档。
放眼望去,影厅里满是攒动的人头。
合家欢的片子,阮祎挑的,耳边尽是欢声笑语,昏暗里,贺品安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等醒来时,阮祎已经在生闷气。
贺品安带他去吃他喜欢